吴若海长篇小说诗殇连载十一
第二部
第11章
父母为陈一飞找了一份工作,在惠阳市供销社做宣传教育干部。按照当时的政策规定,为了便于人才流动,凡是不愿意服从高校统一分配的大学毕业生可以到当地人事局进行登记,自己联系工作单位,然后由人事局统一办手续,就算是这个单位的正式职工了。在此之前,父母曾经为陈一飞先后联系了汽车配件厂、矿山机械厂的宣传干部,还联系过远在普顺的军工企业的子弟中学当老师,但统统被陈一飞拒绝了。这次父母放了狠话:如果他再不答应老老实实去上班,便从此与他断绝父子关系母子关系,并且登报申明。陈一飞只好妥协,但要求一个星期之后再去报到,好就此调整一下心态,以便迎接新的生活与工作。父母要求陈一飞搬回家来住,好监督他不至于耽搁工作,以免误了大事,至于幸福路的房子,只能周末去住一天。父母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在国家单位上班有三大好处:一是老有所依,退休工资可以拿到死;二是公费医疗,不管生什么病都不怕;三是享受公家分房,一个月才几毛钱的房租。父亲说:“一飞啊,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份工作,因为它和你根本不对口。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你写的那些东西,一不歌颂共产党,二不赞美新时代,基调那样阴沉灰暗,官方的报刊杂志根本就不会发表,国家的文艺创作机构也不会吸纳你。你又不愿意低一低头,改变一下自己的写作方向,这样一来,你至少三十年之内不能靠写作挣钱吃饭。我也佩服你的骨气,但是娃儿啊,人首先得生存下来,不然,活都活不下去,还奢谈什么理想抱负,还奢谈什么施展才华,为人类社会贡献真正的文学作品。”
陈一飞的父母是那种典型的老实忠厚、正直善良的人,可以说一辈子几乎都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父亲是建国前入伍的老兵,入伍不久就进入二野的南京军大学习了四年,在部队上属于标准的知识分子,本可以获得较高的军事职务,但因生性老实、与世无争,兼之不是党员,因而直到年转业时才是一名正营级参谋,转业后被分配到惠阳十六中做副校长兼教导主任。做了学校的领导后,父亲从来没有趾高气扬、发号施令过一次,而是帮助打鈡工打鈡摇铃,帮助勤杂工打扫卫生,帮助教导处的年轻职工油印试卷及资料等,从来不为难自己的下属。年离休后被教育局返聘到《教育通讯》杂志社打杂,工作兢兢业业,从无差错。当然,父亲的这一切,与他的一次特殊经历有关。那还是在文化大革命初期,父亲当时在山西大同某部队的一所汽车学校任文职教员,大同的两大派系(造反派与保皇派)进行武斗,打得不可开交,刀枪棍棒子弹横飞,双方都各自死伤了好几十人,父亲作为部队派出的代表进行调解,却被飞来一棒误伤头部,险些丧命。父亲当时高声呼喊:要文斗,不要武斗!要文斗,不要武斗!正喊着喊着,一道黑影风摆柳般地飘到他跟前,他只感到一条山脉猛地抽打在自己的左脸上,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当他醒来时,医院的病床上,妻子坐在身边,正在一勺一勺地往自己的嘴里喂药。原来,医院之后,妻子就请了假,整天整天守在身边,为他擦洗身体,端屎倒尿,还不厌其烦地敦促她能见到的所有的医生护士;你们一定要救活他,他可是光荣的解放军啊,是为了执行革命任务、为了捍卫伟大领袖毛主席发动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而被误伤的啊。经过一个多月的抢救、护理、呵护,终于将他从鬼门关抢了回来。从此,陈一飞的父亲便一直沉默寡言,从不谈论他人的善恶是非,更不对时政作任何品评,成了人们眼中的超级老好人。
相比之下,陈一飞的母亲个性强悍得多。母亲是一名小学教师,陈一飞一岁时,为了照顾夫妻关系,母亲被调到山西大同煤矿子弟学校(当时父亲的部队在山西),十年后又随夫调回惠阳。母亲为人极为正直,眼睛里从来揉不得沙子,但凡遇到不平之事,可以半夜三更在宿舍院坝里骂娘,一骂就是几个小时,连校长都怕她三分。母亲平时对自己的三个儿子管教极为严厉,打骂、罚站、跪搓衣板更是家常便饭。母亲有一句家庭名言:“我生了三个孙悟空,如果我不变成如来佛,怎么镇得住他们。”她要求自己的儿子们不但学习成绩要好,而且还要承担家务劳动,从洗衣服、扫地、擦桌子到烧火、做饭、砍柴、砸煤一应俱全。认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中学时候,陈一飞与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在房间里玩游戏,总是将窗户半开着,让窗玻璃对准距离房间五十米左右的宿舍巷道的进口处,通过玻璃的反光进行观察,只要一看见母亲威武地走进巷道的身影晃动在窗玻璃上时,便立即跳起身来,一个拿抹桌布,一个拿扫帚,做出一副十分投入的样子,开始卖力地做起家务来。就连小陈一飞八岁的三弟也抱来一堆木柴准备烧火。母亲进门时三兄弟几乎是同声献媚:“妈妈啊,你今天穿的这件衣服看上去好年轻哦。”这样,这一晚上的家庭气氛就会十分和睦。母亲还有一个著名的外号,叫“十万个为什么”。就是兄弟三人不论是谁做错事都要不停地追问到底,狠挖思想根源。十一岁那年,有一次,陈一飞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碗,母亲一耳光扇过去,紧接着开始了“十万个为什么”:
“为什么打破碗?”
“不小心。”
“为什么会不小心?”
“思想开小差了。”
“为什么会思想开小差,都想些什么了?”
“突然想起你刚才给我的那颗糖好甜。”
“为什么会想糖?”
“小资产阶级思想严重。”
“为什么会小资产阶级思想严重?”
“最近没有好好学习毛主席语录。”
“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毛主席语录?”
“看《法家人物故事选编》去了。”
“为什么看《法家人物故事选编》?”
“批林批孔噻。”
“我不是问这个!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毛主席著作?”
“无产阶级思想觉悟低。”
“为什么会无产阶级思想觉悟低?”
“……”
凶悍和不畏强暴的性格也使得母亲成了几个孩子的保护神。文革期间,由于祖母成分不好,陈一飞和二弟经常被同班同学欺侮,诸如扇耳光、往脸上吐口痰、往衣服里灌黄沙等等等等。一次,陈一飞在学校门口正被几个同学欺侮,口中被塞满青草,身上背了六七个书包,还被一阵拳打脚踢……刚巧让母亲给遇见了。母亲不依不饶,硬是拽着为首行凶的同学去见他的家长,并逼着那位家长写下保证书,保证自己的儿子从此不再欺侮陈一飞。
陈一飞兄弟三人,二弟比自己小两岁多,三弟则比自己小八岁,三兄弟相处极为亲密。陈一飞经常将两个弟弟召集在一起,听他讲历史故事,讲《三国演义》、《水浒传》、《封神榜》。要不几兄弟就聚集在一起学喝酒、学抽烟,或是挖空心思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捉弄人的坏点子,给父母惹来不少麻烦。难怪母亲会说自己生了三个孙悟空了。
陈一飞与二弟的感情最为深厚,当年父母远在北方工作,兄弟二人跟祖母、外婆一起相依为命,经历了很多磨难。年陈一飞五岁,二弟不到三岁,祖母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叛徒、内奸。按照当时的规定,父母被迫与祖母划清界限。一伙祖母平时最爱护的学生冲进她所居住的小洋楼,从二楼将其推下楼梯,摔成髋关节粉碎性骨折。祖母忍着剧痛花三个小时爬到距离省商业学校(祖母所在单位)一华里远的惠阳医学院门诊部,医院因祖母的成分属于敌我矛盾而拒绝医治,从此落下终身残疾。之后,祖母被赶出小洋楼,住进一间不到十平米的房间,并被安排在伙食团砍猪草,进行劳动改造。一次,砍刀割破手指,血流不止,祖母却因故意制造事故,妄图逃避劳动,被拖到学校操场进行批斗,坐喷气式飞机(一种批斗刑法,即将被批斗者双手反扭至后背,头颅垂至脚尖,痛苦之至)。还有一次,祖母被拉到操场上,与另外几个反动学术权威、特嫌分子、现行反革命一起,身上挂着黑铁牌,排着队,围着操场慢跑,一边摇着铃,一边高喊口号——噹!噹!噹!我不是人,我是鬼!噹!噹!噹!我不是人,我是鬼……可笑的是,操场的另外一边,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丈夫是省商业学校总务科科长,地主成分,北方老干部,在与她结成革命伴侣之前,在农村曾娶过一房老婆),也挂着黑铁牌慢跑转圈高喊口号——噹!噹!噹!我是地主小老婆!噹!噹!噹!我是地主小老婆……两边的铃声和口号声遥相呼应、相映成趣。这段时间,陈一飞和二弟因为吃不饱,经常伙同一帮小乞丐,在马路上捡食别人扔掉的馒头屑、冰棒渣。倒是陈一飞的外婆每周来看祖母一次,给祖母带来两条蓝雁香烟和一钵菜肴。这位出生贫雇农、身为工人阶级、大字不识一个的红五类,在出入商校大门时总会被军宣队的同志盘查,她总是掏出证件,往传达室的桌子上一砸: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出生雇农,现在是工人阶级,还是文化大革命先进分子,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军宣队说:你要看的人是专政对象。外婆说:我不管她是什么成分,我只知道她是我的亲家母。军宣队不敢再阻拦她。就这样,这两亲家每周一次的往来一直持续到祖母过世。
文革结束后,从小学时候就喜欢文学、历史的陈一飞在省商业学校图书馆读了大量书籍,其中包括文学、历史、哲学以及书画、西方美术等诸多方面。祖母为陈一飞请了长期病假,除了参加学校考试以外,其余时间都在商校图书馆读书。二弟在哥哥的影响下,也阅读了很多书籍,还背诵了大量古典诗词和古文,如白居易的长诗《长恨歌》和《琵琶行》、左传里的《郑伯克段于鄢》和《宫之奇谏假道》、国语里的《召公谏厉王止谤》和《展禽论祀爰居》、国策里的《苏秦以连横说秦》和《唐雎不辱使命》、司马迁的《报任安书》和《李将军列传》、诸葛亮的《前后出师表》、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王勃的《滕王阁序》、骆宾王的《为徐敬业讨武曌檄》等,都能背得滚瓜烂熟。二弟还是哥哥的第一个读者。陈一飞十四岁时的四个短篇小说习作中,就有三个是以二弟的生活经历为素材而写的。大二大三时的处女作长诗《城市交响曲》就是在二弟的鼓励下完成的。一次陈一飞告诉二弟:自己有一个长诗的构思,想写四个理想人物——诗人、少女、少年、酒徒。诗人象征欢乐的悲剧,酒徒象征痛苦的悲剧,少女象征爱,少年象征纯洁。如果谁能将它完成,那一定是一首很不错的长诗,可惜自己才力不足,又没有长诗写作的经验,怕是很难胜任。二弟却说:你行的,依你的创造力,你一定行的。二弟还不厌其烦地倾听陈一飞一遍又一遍为他背唱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第六交响曲》和《第九交响曲》,不厌其烦地倾听陈一飞的那些关于艺术理想和精神信念方面的无止无休的倾诉。一段时间内,二弟成了陈一飞唯一的听众和知己。年,二弟高考落榜,到成都当兵去了,临行前,将自己仅有的十元钱分出五元给了陈一飞,让他如愿以偿地买到了那套自己一直想买,却因囊中羞涩而未能买成的《静静的顿河》。二弟一走就是四年,至今尚未归来。他们经常书信往来(一月足有三四封信),彼此互诉衷肠,远胜过一般的兄弟情谊。完成于年的两千多行的长诗《梦幻交响曲》就是题献给当时正在部队服役的二弟的。
三弟从小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因而得到更多的溺爱。母亲生下他后,便带着他回到北方,在那里生活了几年,直到三岁时才随父母回到惠阳。三弟从小聪明过人,是有名的鬼机灵,同时也顽劣无比,让人头疼不已。从幼儿园到初中,一直是班上的大王,仿佛为两个从小受人欺侮的哥哥雪耻一般。一次,三弟让一个同学扛马马肩,被老师撞见了,老师喝道:你怎么骑在同学肩膀上?下来!三弟却若无其事地回答:这是我的马,我骑我的马,你管得着吗?又一次,三弟打了同桌的女生一耳光,被班主任责骂,他满不在乎地回答:我打我家姑娘,关你屁事。还有一次,三弟在母亲任教的颖秀小学的教师办公室里随手拿起一个铝制饭盒放在地上,然后找来一把钉锤,三下五除二将饭盒敲扁,年级主任惊问道:你在干什么?!他一脸正经地回答:敲饭盒卖嘛,这饭盒是铝的,可以卖不少钱,够我吃好几天早点了。搞得年级主任瞠目结舌。
十二岁那年,三弟迷上了诗歌,一迷就是一年多,先后写了近二十首诗,其中一首题为《孤雁》的诗歌中有这样两句:“浓云遮断我瞭望孤雁的目光\仿佛一堵横亘在我内心深处的墙”。这两句如果是出自一个成年人之手并不觉得稀奇,但它却是一个十二岁少年对孤独的独特的体悟与感受。十三岁以后,三弟不再写诗,兴趣转移到对小动物及各种昆虫的研究上去了。三弟研究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最终实现人类彻底告别死亡的梦想,他告诉陈一飞:未来人类一定能够做到更换各种器官而延长自身寿命,唯一难办的是让大脑不死,为此必须研究大脑移植技术,而他正准备终其一生完成这项研究工作。为了进行这项伟大的科学实验,三弟从花鸟市场买来了几只虎皮鹦鹉、八哥、菜鸽子,还买来一只猫和一只狗,又到野外捉了许多蟋蟀、天牛、金龟子、蚂蚁等,对它们一一进行解剖,并将解剖下来的各种器官装在一个盛满酒精的玻璃罐子中,一批小动物用完了,又去找来第二批。陈一飞对弟弟的科学理想极为支持,给他准备了一些科普读物,如《光学发展简史》、爱因斯坦《相对论普及读本》、《达尔文与他的进化论》等。半年之后,三弟伟大的科学梦想终于破灭了,但他却养成了饲养各种昆虫和小动物的癖好,并在它们身上作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实验。三弟可以将一只蟋蟀养上两年之久,并成为那个片区的打斗之王,他曾经让陈一飞观看过一只蟋蟀是如何活生生将另一只蟋蟀的大腿咬下来的残酷场面。三弟还成功地让一只小白猫学会了滚皮球,一滚就是两三分钟。他还教会了那只名叫小熊的黑狗用嘴叼着提篮跟随人到菜场上买菜,当时还被记者拍了照刊登在《惠阳晚报》的副刊上。然而,这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三弟最天才的表现莫过于培养小动物们的酒量了。他用吸管在虎皮鹦鹉的嘴里滴上两到三滴白酒后,鹦鹉们便开始在笼子中撒开翅膀偏偏倒到地跳起摇摆舞来。一条野鸡项(一种有微毒的小蛇,小指般粗细,一尺来长)被他灌下一钱酒后,就开始在地上全身扭动,不停翻滚,时不时蹿向空中,口吐蛇信,其状滑稽不已。最为绝妙的是,三弟竟将那只能滚皮球的小白猫的酒量培养到了二两,并产生了酒瘾。一次,陈一飞的好友徐德元到家中做客,他无不自豪地对客人炫耀:咱家的猫的酒量有二两。徐德元正好看到那只猫缓缓地摆动着尾巴,踩着慢四步,磨磨唧唧地蹭到三弟跟前,那双半睁半闭的媚眼暧昧地盯着他看,嘴里“喵”“喵”地叫着,这是酒瘾犯了。三弟将二两酒倒入一个小搪瓷碗中,猫一下蹿将过去,把头伸进碗里,慢慢“吱”“吱”“吱”地舔食起来,大约一刻钟功夫,碗见了底。小白猫随后心满意足地跳上陈一飞睡的那张小床,趴在枕头上睡着了,并发出微微的鼾声来。
陈一飞搬回家住后,文友们便都到家里来和他谈诗论文,交流新写的作品,饿了就在他家吃,困了就在他家睡,有时一来七八个人,又吃又住(有时一张小床上挤四个人),他的父母很是高兴,从来没有怨言。父母非常好客,不管来多少人,一应热情招待,每每是准备一大锅一锅香,白菜萝卜豆腐肉混在一起,虽不讲究,但饭管饱、酒管够。大家常常聚在陈一飞家划拳打码、朗诵歌唱,或者就是一边喝酒吃饭,一边探讨艺术、人生、哲学、宗教问题,有时会为一首诗、一个理论问题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
在所有朋友中,葛仲贤是来得最频繁的一个,而且待的时间也最长。他和陈一飞每每会就一个哲学或诗歌问题一探讨就是一整天,有时甚至为评论陈一飞刚完成的一个新作品待上几天,不论是褒奖或者是批评,葛仲贤总是能站在哲学的高度一针见血地指出作品的实质性问题。陈一飞最看重葛仲贤对自己作品的评价,将他看成是唯一的知己,葛仲贤一来,陈一飞总会兴高采烈地叫喊道:我的奥利维来了!在陈一飞家,葛仲贤也会拿出很多时间陪三弟一起喂猫和鹦鹉喝酒,一起看蟋蟀打架,一起研究蚂蚁是如何搬运粮食的……有几次,葛仲贤还带来几只虎皮鹦鹉和一对小乌龟,都是他从花鸟市场买来的。就这样,他和他们两兄弟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未完待续……接下期连载十二)
吴若海
字任之;自号西南酒狂;三十五岁后号南岗散人;四十五岁后号废庐主人、观山湖废士。嗜酒如命。爱诗如命。好书如命。人称当代刘伶。年毕业于贵州大学中文系,先后出版了《吴若海诗文选》(三卷,分别为长诗选《梦幻交响曲》、抒情诗选《灵魂与风》、散文诗选《微尘.世界》),《南岗选集》(诗古文辞选)等,部分作品被多家国内大型文学刊物《诗刊》、《汉诗年鉴》、《扬子江》、《山花》、《贵州作家》、《中国诗词》等刊登。其作品包括现代诗、古诗词、寓言小说、散文、杂文、评论等。创作有新诗集十余部;散文诗集三部;古文集、诗词集两部;小说、散文、评论若干。年被《诗家园》杂志收入《中国二十世纪民间诗人二十家》,人选作品为新箴言体四行诗集《倾听与随想》。年被收入《世界散文诗人大辞典.华裔卷》。自称新诗第一;小说第二;旧体诗词第三;古文第四,书法第五;音乐第六。年创办若海民间文化讲堂,至今已有六年之久,举办大小讲座余场(包括应邀到各高校及机关企事业单位举行的讲座在内)。年10月举办个人书法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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